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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让我走上人生巅峰(节选)

科举让我走上人生巅峰(节选)

蜗牛香蕉

 

第22章 陈珂愈归来

陈悦伊前几日收到父亲来信,信中说,近日即将启程回家探亲

她很高兴,满心期待。

陈悦伊安排下人对院做了一次大的修整,包括梁柱的加固、屋顶和墙壁的翻新,地板、摆设的重新布置等等,经这么一捯饬,这个原本很普通的陈府变得熠熠生辉,别有一番气派。

下人们对陈悦伊的话言听计从,这不仅因为她治家严谨,更因为她做事光明磊落,赏罚分明,所以,别看她是一个小姑娘家家,在治家方面,却一点都不输给父亲。甚至,比父亲,更深得人心

陈悦伊的父亲,名叫陈珂愈,是元朝一名五品散官。在元朝,所谓散官其实是有区别于实际职务的官职,有官名无实权。

陈珂愈自从意外当上这个散官之后,就做起了当大官的美梦,总希望自己能够飞黄腾达,步步高升。

同时,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好面子。比如朝廷组织捐款,他一定是捐这个层次里面最多的,哪怕自己不吃不喝,这并不是因为他觉悟高,品德好,而是,他想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比如,纳妾,他原本是不想纳妾的,除了陈悦伊已经逝去的母亲,他已经另娶一名年轻的妻子尚舒舒,但是,同为散官的,谁不是三妻四妾,所以,陈珂愈也萌生了要多纳几房妾室的念头。

只是,她的现任妻子尚舒舒是个厉害角色。为了阻止陈珂愈纳妾,使出非常的手段,甚至不惜伤害腹中的孩子。

那是三年前了,陈悦伊才13岁,和丫鬟小鸟在花园里赏花。突然发现继母尚舒舒和新来的胡美子在湖边争吵。

胡美子:“是老爷把我带进来的,你既然不喜欢,你可以自己去和老爷说。”

尚舒舒:“你觉得和老爷说有用吗?男人嘛,不管多大的年纪,都想三妻四妾。”

胡美子:“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为难我呢?”

尚舒舒:“我不是为难你,我是给你选择的权利,如果你自己选择离开,我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送给你,保你一生衣食无忧。”

胡美子:“如果我不同意呢?”

尚舒舒:“那我有的是办法,让老爷很快厌倦你,将你逐出府去,到时候,你的名声、你的人生、你的命运,可就由不得自己喽。”

胡美子:“姐姐,我现在已经是老爷的人了,你让我离开这里,还能去哪?”

尚舒舒:“闭嘴!谁是你姐姐!你去哪里是你的事情,难不成我还要为你找好后家?听说西街的王老爷,今年73岁了,也想纳个妾,要不,我介绍你去,看看人家瞧不瞧得上你?”

胡美子:“我不要……不要去。

尚舒舒:“这也不行那也不要,那你就是要逼我喽?你看好了,我可是大着肚子,怀着的可是老爷的亲骨肉。”

胡美子:“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危险……”

尚舒舒:”你别在这假惺惺了,如果你真的是为我着想,你就不会跟着这个……爷进陈家来……”

胡美子:“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你怀孕了,如果当初知道你怀孕了,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进陈家门的。”

尚舒舒:“呵呵,你可真是生了张巧嘴呀。你这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那现在你知道了。怎么样?你走吗?”

胡美子:“可是,可是我没有去的地方……

尚舒舒:“你拿了钱,只身一人无比自由,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胡美子:“为什么要赶我走?不如你走吧。

尚舒舒:“你以为我愿意呆在这?如果不是为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我早就走了。”

胡美子:“那,那你生了孩子,我给你养,你走吧。”

当胡美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尚舒舒的脸色彻底的变了,本来她还心里存着一丝和平解决的希望,只要胡美子情愿自己走,她就不再为难她。

但是看来,现在已经行不通了,胡美子简直就是个狐妹子,如果不给他的一点颜色瞧瞧,那么这件事情是永远都不会有结束的一天的。

尚舒舒:“是吗?你有这么好心,要给我养、孩、子?!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为什么要给你养?你配吗?

胡美子:“那你说你要怎么办?只要不赶我走,我怎么样都行。我给你当牛做马伺候你怎么样?”

尚舒舒:“我不稀罕你伺候,我也承受不起。”

尚舒舒:“我给你最后一个时辰的时间,在晚饭以前离开陈府,不然我一定会让你悔不当初。”

当时的陈悦伊才13岁,听了两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对话,感觉到杀气腾腾,她害怕殃及池鱼,所以拉着小鸟悄悄走开了。

小小年纪的她很清楚,这两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尽量的离他们越远越好。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家里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当时她和父亲正在吃晚饭,下人突然慌慌张张地跑来说,大夫人出事了。

“怎么回事?”陈珂愈问。

来报的是夫人的贴身丫鬟,一个名叫香草的。

“是夫人,她把夫人推下了水。

“什么?胡美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是真的,老爷我亲眼看见的,本来夫人是好心劝说夫人,不要到水边去,太危险了,可是夫人说都怪夫人,所以就要拉着夫人同归于尽……

 

23章   宫闱斗

“简直是反了天了!现在人怎么样了?赶紧去找大夫来!”

大夫很快找来了。

因为在水中停留的时间太长,被呛到,尚舒舒又不会游泳,在水中昏迷了很久,等到醒来的时候,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尚舒舒脸色发白,指着胡美子说:“都是这个女人,害我的孩子还没有到这个世界,就离开了。老爷,你要替我做主,给咱们的儿子一个公道呀。

尚舒舒年轻漂亮,比胡美子大一岁,虽然怀了孕,但是皮肤身形都保养得较好,经她这么梨花带雨的哭诉,陈珂愈不得不忍痛做出决定,让胡美子连夜岀府。

胡美子:“老爷,我是冤枉的呀,不是我推的他,是自己跳下去的。

尚舒舒:“你撒谎!你这个撒谎精!你骗得了谁?你当我是傻子吗?难道我会带着自己的孩子去送死?都怪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自己没有怀上孩子,你怕我生下来的孩子会挡了你的,会影响你在这个家的地位,所以你就做出这么阴狠的举动,你,你真是蛇蝎心肠呀……”

胡美子:“你胡说,明明是你想嫁祸于我,你这个女人心肠太歹毒,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你会遭天谴的……”

“都别吵了,都退下吧,我累了,要休息了……”

陈珂愈的冷漠软弱和阴狠,在这一刻展现得一览无余陈悦伊站在角落里,看清了这一出戏,也看清了父亲的嘴脸。

如果可以,她长大以后绝不会找父亲这样的男人作为丈夫。

眼前的两个女人都是可怜的人,为了争夺一个男人的宠爱,居然完全失去了自我,甚至失去了良知。

陈悦伊看不起尚舒舒,因为根本不具备作为一名母亲的资格。

她也看不起胡美子,实在不明白,她跟着一个比她大30多岁的男人走进陈家,到底是贪图些什么?

世界是阴冷的。

月光也透着惨白的阴翳

月光下的胡美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个包袱,离开了陈府,没有人去送她。

但是,在她走后不久,一个女仆悄悄的追上了她,给了她一笔钱。

胡美子激动地问:“是老爷让你来的吗?老爷他终究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女人摇摇头:“是小姐让我来的。她让你赶紧走,躲起来好好生活。”

胡美子看了一眼阁楼右侧的房间,一个年轻的女孩儿站在那里。

胡美子走了,怀着异常复杂的心情。

在那个年代,一个女子,无论如何年轻漂亮,只要失去了贞洁,还有过一次婚配的经历,那么她这辈子基本上不可能有好的归宿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胡美子宁愿委曲求全,和尚舒舒同处一个屋檐下吹鼻子瞪眼,也不愿意离开陈府的原因。

在这一次战争中,尚舒舒算是赢家,因为她虽然失去了腹中的孩子,但是保住了这个家的地位,并且一年之后她又怀上了新的孩子,生下了一个女孩,名叫陈悦洁。

现如今,陈悦洁已经3岁了,和尚舒舒一起跟着陈珂愈到地方任职,童年还是比较美好的。

为了迎接妹妹的回家,陈悦伊特地命人整理了一间儿童房,就在父亲尚舒舒房间的隔壁,便于照料。

风尘仆仆的一行,终于到家。

离家三年,回来看到家宅不没有破败,反而被女儿打理得这么好,光景更胜从前,陈珂愈老泪纵横,欣喜不已,信心又增添了几分。

“悦伊,我不在家的这些日子,你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也把陈家照顾得很好。没有让为父失望啊。”

“谢谢父亲。”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你就16岁了,到了该找婆家的年纪了。”

陈珂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陈悦伊的心里突然有一点感动,看来,虽然父亲常年在外,家书也很少写,但是心里还是惦记着她这个女儿的。

她没有说话,头微微低了低。

“父亲这次出门有了很大的收获,结识了一个新朋友,他是行军司马胡君柏,他有一个公子胡信寒,年方29,与你婚配正好合适。”

29岁?可是我才16,大了13岁,合适吗?

“父亲,胡公子为何29岁还未婚配?”

“啊,这个嘛,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胡司马说他的儿子非常优秀,琴棋书画样样在行,而且胡家的财产,不论是东西南北的哪个富豪,都是无可比拟的,更重要的是,他是父亲的上司,如果咱们家搭上了这个亲家的话,那么父亲的光明前途指日可待。”

“父亲的意思是,您已经答应下来了?”

“这么好的亲事,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可是万一人家不喜欢女儿怎么办?”

“自古儿女的婚姻都是父母做主,他的老子都点头了,他又如何能说不喜欢呢?

原来,陈珂愈信任的是父为子纲的劝慰,而不是出于对自家女儿的信心。

“可是父亲,我从没有见过这个胡公子。”陈悦伊脑子飞快地运转,在想如何巧妙地拖延。

“放心,近日他便会来提亲,你可以悄悄的暗中观察一二。”

不知道为什么,当父亲提起这个胡信寒的时候,陈悦伊的脑海里一直漂浮着贺俊生的影子

这个事情,来得太突然,让陈悦伊有点始料未及。

一旦胡家来提亲,父亲一答应,那么就等于是订婚了,就没有反悔的余地。

所以这件事情是不是应该让贺俊生知道呢?

可是,又为什么要让他知道呢?

毕竟,他们之间,似乎连朋友也不是呢,只不过碰巧见过几次,他又碰巧送过几次吃食来。

陈悦伊的心情有些复杂。

 

 

第90章 男人的对决

贺俊生看着眼前的阵仗,却是一脸的镇定。

陈悦伊则有点担忧。

毕竟,站在温敦家那边的人数众多,实力也强。

主持公正的康里华基,差不多也就是温敦俊母亲康里六六笛的亲戚。

“相公,你是最棒的!不管结果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好相公!”这次比试,多半因自己而起,陈悦伊还是有些担忧和不安的。

贺俊生摸摸她的手,示意他别担忧。

比赛开始了,一共三个回合。

第一个回合,用最快的时间,找到一种叫做“雾里极”的药材。

贺俊生脑子里快速地翻阅自己所看过的医术,瞬间搜索到有一本书里说过,“南极有雾,花草从中生。”雾里极这种草药专门生在开花的植物中间,很是细小,一般人不容易察觉。

贺俊生和温敦俊都开始寻找。

贺俊生仔细观察,将目标锁定在一片栀子花从中,然后从根部着眼,认真地排查,把不属于的杂草一根根拔去。

终于,一棵瘦瘦小小的雾里极到了他的手中。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颗缩小版的狗尾巴草呢!

“我找到了!”不远处的温敦俊突然兴奋地大叫。

其实,他早就知道考题,这棵“雾里极”,也是他提前“种植”在这里,以备比试之用的。

“我先找到的,我赢了第一局……”温敦俊的话还没说完,却看到贺俊生已经长腿一迈,长臂一伸,将手中的雾里极准确无误地递到了裁判——康里华基的手中。

康里华基本来都准备宣布“第一局温敦俊胜出”,不料却被贺俊生的抢先一步怔住了。

他干咳了两声,清清嗓子,说道:“第一局,两位选手都找到了雾里极,平局。”

全场一片哗然。

现场,除了温敦俊家的阵容,还有一些闻声而来的贫民百姓。也有贺家的一些亲朋好友。

迫于压力,康里华基解释了一句:“虽然是贺俊生先将雾里极递到我的手里,但是毕竟是温敦俊先叫出了声,所以,此局为平局。”

贺俊生瞟了一眼温敦俊找到的雾里极,冷冷一笑,说:“温敦王爷,你找到的是一根狗尾巴草。”

温敦俊:“你别血口喷人,这明明就是雾里极!”

贺俊生:“不信,你拿给裁判大人看!”

康里华基接过来一看,面色有些尴尬。确实,这是一棵长得很像雾里极的狗尾巴草。

但是,不管它怎么像,他还是一棵狗尾巴草!

他干咳了两下,不得不宣布:“此局,贺俊生胜出。”周围一片“哗哗哗”的掌声。

陈悦伊带着家仆们,卖力地鼓掌。

看着陈悦伊那么开心,站在对面的尚书青也忍不住微微嘴角上扬。

但是,笑容很快略过不见,恢复了一如往日的冷峻。

这些,贺俊生一律不睬,他的心中只有赢得比试,战胜温敦俊,守护他和陈悦伊的爱情与婚姻。

本来,他可以不这么做。

凭什么他温敦俊想比试就陪他比试,

但是他想让这个小朋友心服口服。

不然,因为年龄的差距,总有些胜之不武,让人落下口实。

第一局输了,而且输的这么丢脸,让温敦俊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脸的无精打采。

他的母亲康里六六笛快速走上来,悄悄对着温敦俊耳语几句。

温敦俊一边听,一边点头,脸色恢复不少。

看来,是打算使用杀手锏了。

康里华基宣布 :第二局,比空中采药。

表面上看,还是采药。

但是,得在空中。

什么样的药需要在空中采呢?

得是一些会飞的昆虫类。

比如:飞蚂蚁、蜻蜓、蜜蜂等等,都是很好的药引子。

贺俊生看到了温敦俊自信满满的样子,以及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对他的轻蔑。

温敦俊自幼习武,自然是会一些飞檐走壁之术的,所以,在空中抓只小虫子,难不倒他。

而且,空中可以做药的小虫子确实也多,因此不是什么难事。

他现在,只想稳稳地看贺俊生的笑话。看你怎么到达空中?是用梯子呢?

还是用绳子呢?

还是用缆车呢?

如果他能够临时制作并安装成功的话!

正在大家窃窃私语间,一只向天岩从空中飞过,速度非常之快!

向天岩是一种小型鸟类,有治风湿骨痛的疗效,极为难得!

有人眼尖,喊了一声:“向天岩!”

说时迟,那时快。温敦俊一个练武之人,一个健步跃起,长剑一挥,砍向向天岩。

孰不知,那是一只神奇的向天岩,它似乎早早的闻到了刀剑的凶险,突然一阵高飞,躲避了温敦俊的刀剑。

众人无不惊呼:这么神奇的鸟儿,怕是神仙老子派来的吧。

温敦俊跳跃、追逐了一会儿,累得够呛。

不想动了,只好眼巴巴的看着那只向天岩飞走。

大家都觉得很可惜。

陈悦伊心疼地看着贺俊生,怕他的心灵受到打击。

一个文人来捉飞禽走兽,这简直是让一个婴儿和老虎搏斗般的艰难和艰险!

奇怪的是,贺俊生却一脸的平静。

双手合十,单脚独立。

这是在干嘛?

陈悦伊很奇怪。

众人也觉得很奇怪。

“喂,你该不是在祈求天上掉下一只向天岩给你吧!”温敦俊看到此情景,不由得嘲笑道。

贺俊生并不看他。

也不回应他的话。

突然,腾空而起,双腿拉开,双臂打开,如同一张大伞,升到高空处大约20米,伸手捉住了一只正在飞翔的向天岩。

然后,缓缓落下。

稳稳地站在了陈悦伊面前。

“娘子你看,这只向天岩的头上有一个浅绿色的小点,说明是雌性,这个季节,她正在找地方筑巢,孵蛋,三十天后,一群向天岩幼鸟就出来了。”

在众人的啧啧赞叹声中,贺俊生有条不紊地陈悦伊讲述着向天岩的状态。

“相公,你太厉害了,不但能轻松捉住,还能分清雄雌。”陈悦伊看贺俊生的眼光,饱含了爱慕、敬佩与崇拜多重情感。

“分清雌性,对于治疗风湿骨痛等病症很有帮助。”贺俊生看似是在对陈悦伊说,其实也是在对大家普及。

 

91章  贺俊生会轻功?

“一般来说,雌性的药性偏淡,因为长年生蛋,耗去了大部分的精气。雄心的药性,则是雌性的十倍以上。”

“所以呢?”人群中有人问了一句。

“所以,为了让这只向天岩去孵出更多的小宝宝,造福人类,也为了找到药性更强的雄性向天岩,我打算放了这只雌性向天岩。”

“什么,你疯了吧?!”有人说道。

“这也太冒险了吧!”众人纷纷说道。

温敦俊也觉得这个贺俊生太猖狂了,虽说你能轻轻一跃就能抓住向天岩,很厉害,但是,向天岩是你饲养的吗?你想抓雄的就抓雄的?想抓雌的就抓雌的?

“俊生,好不容易抓到,就先交给裁判吧,啊?”陈悦伊也替自家相公捏了一把汗。

毕竟,比赛有三局。

现在是第二局,目前来看已经赢了两局。

可是,如果放走这只向天岩,就不好说了。

“放心,还会有的。”

说完,贺俊生手一松,向天岩扑腾了一下,就像空中飞去。

这只雌性向天岩飞走前还在贺俊生头顶盘旋一圈儿,似乎在对他的不杀之恩表示感谢。

温敦俊及其家人都松了一口气。

果然,裁判也在此时宣布:“第二局,……”

可是,就在“平”字还未出口的刹那间,贺俊生腾空一跃,又将一只向天岩抓在了手中,递到裁判康里华基面前。

“报告裁判大人,这是一只雄性向天岩,药性很强,可以治疗十年以上的风湿骨痛。”贺俊生说。

“你何以肯定它是雄性?”

“裁判请看,它的头部有一小撮羽毛,是蓝色,这与雌性并不相同。”

“哦,原来如此。”康里华基也对贺俊生十分佩服。可是转念一想,不对,自己才是裁判,怎么搞得贺俊生比他还厉害似的。

康里华基很明白自己的使命是什么。

他是一名大夫。

但是,他还是康里六六笛的堂哥。

如果他让贺俊生如此轻而易举地赢了温敦俊,他如何回去向康里六六笛交代?

“这个,虽然你懂的挺多的,但是,我们第二局比的是空中采药,并且每人只有一次机会。第一次机会,你抓到了,但是你放飞了。所以,我宣布,第二局——平——。”

这声“平”很长。

全员哗然。

这是神马比赛?

这叫神马裁判?

规则何时说过只有一次机会?

温敦俊的家族则开心不已。

哈哈哈,有个自己人做裁判就是好!

不想让自己输,对方就永远不会赢!

不知情的群众都议论纷纷,觉得这个裁判也太偏心眼了吧?

明明就看到贺俊生已经赢得了这一局的比赛,可是裁判居然说这是平局。

尽管比赛开始之前,贺俊生就知道这绝对不会是一场公平的比赛,心里已经做足了准备。

但是他还是没想到裁判居然能这么明目张胆的,不以为然的来偏袒着温敦俊。

然而,他并没有大发雷霆。甚至,连不快的情绪都没有。

在贺俊生看来,大发雷霆,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宣泄出来,给别人看到,那才是输了。

那是弱者的表现。真正的强者,当然是不一样的。

他不动声色,冷冷的一笑说:“那么,请裁判大人说清楚,第三局比什么?以怎样的标准为完胜?”

因为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第一轮是温敦俊输了,第二局是持平。

如果第三轮再由裁判偏袒温敦俊,再来一个温敦俊赢了的局面,就是1比1打成平手。

为了争出胜负,势必还会再加一局,这样一局一局的加下去,岂不把人累死?

所以有必要把话说在前面,让规则定得更加透明一些。

“第三局来比救死扶伤术。”康里华基发话了。

康里华基作为裁判显然是提前就有准备,所以毫不犹豫地说出了第三局的比赛内容:“这里有两个患有同样症状的病人,他们呢,生命已经奄奄一息,很多医生都说无药可医。

你们两个一人负责一个。谁能够把他们救活,谁就赢得了本局的比赛!

“如果两人都救活了呢?”有人在人群中提问。

“如果两人都救活了,那就要看看谁的病人所承受的痛苦更轻,对大夫的治疗最为满意。这个得由病人自己来决断。”康里华基答道。

贺俊生听了,轻蔑地一笑。

这样的比赛真的有失公允,因为这个评价体系和评价制度存在漏洞。但是不得不说,在当前,也没有更好的手段来测评和监督。

而且,就算到了现代,也有病人对医生服务进行评价这一手段。

所以何俊生没表示异议。

而且就算表示了也没用。

两个病人都被抬了出来,他们身上盖着白布。

这让贺俊生吓了一大跳:不是死人才会盖白布的吗?难道人已经死了?

还真的要他们把这两个人从死人变成活人?

好在,拉开白布后看两个人的脸色正常,只是略显虚弱,似乎两个人陷入昏迷不醒之中。

“现在,请两位选手抽签决定你们选择的病人。”裁判再次发令。

并递上来一个色子。

“我先抽!”温敦俊抢先一步,伸手就拿了骰子,摇了一摇。

结果:红色的点对着左边的病人。

温敦俊:“好的,这就是我的病人了。”

“剩下的一个就是你的了。”温敦俊自己替贺俊生做了决定,然后蹲下去开始给他选择的病人检查身体状况。

这样也叫公平竞争?

贺俊生也是醉了。

但是事已至此,又何必争这些细节呢?

贺俊生也蹲下身来,开始给右边的病人诊断。

事实上,情况是显而易见的,只要略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会看得很清楚。

左边的病人只是假装昏迷不醒,他的眼皮还在一动一动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表示他的意识是很清醒的,各项生命体征都很正常。

而右边的这个病人看上去则严重得多。

因为患了很严重的传染病,全身的皮肤开始溃烂,处于传染病晚期。

竟然将这样的两个病人放在一起,让两个人来进行竞争,本身是极度不公平的。

但贺俊生此时已经将比赛置之度外,他切实地想要为眼前的这个病人出一把力,能够将他从极度的病痛之中解救出来。也算是功德无量的一件事情。

大家都为贺俊生捏了一把汗。

 

92章 贺俊生完胜后遭暗算

但是说实话,他的医术比陈悦伊差远了,更不要提比诸葛逍林了。

他查看了病人的眼睛,舌苔,拉过病人的手,给他把脉。

初步诊断是患了某种严重的传染病。

不论何种传染病,第一要做的就是隔离,第二要做的是消灭病毒和细菌。

何俊生清醒了一下自己的头脑,稳稳神,让所有人都后退,他自己也掏出一块手帕蒙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

然后,拿出药箱,将最好的消炎药找了出来。

陈悦伊一直为贺俊生提心吊胆。

毕竟,贺俊生虽然开药房,但是接触病人,开药方的机会并不多,更不要说诊断了。

如今冒出来这么严重的一个病人,让他如何是好?

虽然她很着急,又不能靠近,不清楚具体情况,但看到贺俊生拿出消炎药,心里明白了几分。

她伸出三个手指头朝贺俊生比了比。

贺俊生顿时明白,陈悦伊这是让他用三七丁未丸。

这味药不但有消炎解毒、清热解暑的效果,而且还有非常好的杀灭病毒病菌的功能。

是陈悦伊反复研究,多次研制才成功的一味药。

更重要的是,这味药还有提神补气的功能,能让病人在短时间内恢复能量,看起来情况好转一大半。

果然,在众人的等待中,经过贺俊生的一番操作之后,这个病人缓缓的坐了起来。

“老人家,你感觉怎么样?”贺俊生问他。

“我感觉好多了,又活过来了,你真是神仙菩萨呀,谢谢你啦,小伙子!”病人开始不断地给贺俊生磕头。

周围一片叫好声,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

温敦俊这一边呢?

毫无动静。

裁判坐不住了,站起来看了一眼,问温敦俊:“俊王爷,你这边怎么样了?”

温敦俊急出一身汗。

这个病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让他装作昏迷不醒,可是,现在,他真的一动不动了,不管温敦俊怎么悄悄呼唤他,掐他,扭他的胳膊,都没有动静。

贺俊生走过去,背着手,看了一眼,笑了:“没事,他只是睡着了。”

“什么,不可能?你没看他一直昏迷不醒吗?一定也是生了很严重的病!”温敦俊辩解。

“对于睡着的人,只需要给他按摩一下足底,他就会自然苏醒,不信你试试。”贺俊生说。

“凭什么你说我就要信啊。”温敦俊对贺俊生的敌意不是一点点。看着陈悦伊一直紧张贺俊生,温敦俊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贺俊生顺手拿了一根狗尾巴草,伸到病人的足底,轻轻挠他。

果然,病人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嘴上说着:“哈哈,痒死我了。”

贺俊生:“你醒了?”

病人:“嗯,醒了。”

贺俊生:“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又渴又饿?”

病人:“对,对。”因为睡着了,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所以,被收买的他不敢乱说话。

贺俊生:“那是因为你在太阳底下晒太久了。你饿了,说明你的肠胃功能很好,已经到吃东西的点儿了。”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好!好!”不少人鼓起掌来。

贺俊生不但会看病,还会破案,这样一来,大家都有眼睛的,都知道哪个病人的病情更严重了。

所以,这一局,是贺俊生胜出了。

贺俊生朝大家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人群慢慢安静下来。

贺俊生双手环胸,等着裁判大人康里华基的判决。

康里华基迟迟没有判决。

他踌躇不安的搓着双手。

温敦俊受不了了,直接走人。

虽然他很想赢,但是也想赢得光明正大。

就算别人都瞎了,他相信陈悦伊的眼睛不瞎。

如果自己非要强词夺理,以权势压人,恐怕会更加让陈悦伊瞧不起自己。

不要说做不了夫妻,恐怕,连私塾都不想让自己去上了。

温敦俊走了。

贺俊生拍拍手,走出来。

陈悦伊赶紧迎过来,想拉他的手。

她的相公,今天简直表现太优秀啦!

还会轻功呀!真是了不得!

可是贺俊生退后一步,躲开了她。

“怎么了?”陈悦伊可怜巴巴的,像只委屈的小兔子。

这是赢得了比赛,就不想要她的节奏了吗?

“等我洗一下手。”贺俊生找了个地方将手反反复复的搓洗干净,用干净的手绢擦了,才去牵陈悦伊的手,然后,往家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雄赳赳气昂昂的,跟在他们两后面。

这次胜利来之不易。

能够化险为夷,靠的是贺俊生的真本事!

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大喊:“快来人哪,刚才这个病人死啦!”

“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死啦?”

“不知道,突然大叫一声,就倒在地上没气了。”

“有人说是刚才给他治病的人用错了药。”

“有的说刚才突然好了是假象,使用了某种药后的回光返照。”

贺俊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刚才的病人,因为自己,而遭到敌人的暗算了吧?

果然,很快就有几个人上来,拦住贺俊生的去路。

一个女人走到贺俊生面前,说:“你把刚才的病人医死了!说那么好听有什么用,还是害死了他!”

贺俊生:“你是谁?”

女:“你管我是谁!现在的问题是,你害死了一条人命,需要一命偿一命!”

贺俊生:“那个人是怎么死的,还需要官府调查,你如此空口白牙的诬陷好人,可不好!”

“哈哈,官府?我就是官府!”

贺俊生:“你是……温敦俊的母亲?”

女人:“正是我,康里六六笛,温敦俊的母亲。”

贺俊生:“夫人这般为难我,是否是因为嫉妒我的医术?”

康里六六笛:“你算什么东西!你的医术狗屁不通!我俊儿到了你这个年纪,肯定是声名显赫的战神,根本不需要学什么医术。”

贺俊生:“那么,夫人,晚辈奉劝你一句,自作孽,不可活,胡乱陷害他人,可是要自食苦果的!”

康里六六笛冷哼一声,不接话。

一群大汉上来就准备捆绑贺俊生。

“放开你们的——猪!蹄!子!”贺俊生大喝一声。

陈悦伊被吓了一跳,他从没有听到过贺俊生用这么阴厉的声音跟别人说话,包括她自己。

 

93章  飞上天

贺俊生觉察到她情绪的变化,但是并未看她,只是将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他感觉到贺俊生的手心热乎乎的,有些发汗,她以为贺俊生有些紧张。

可是侧头一看,贺俊生却是单脚独立,双手展开,一副大雁展翅的模样。

原来他在运功!

果然一分钟之后,贺俊生拉着她的手,两个人腾空而起。

双脚“啪啪”两下就踩到了康里六六笛的头上,将众人踢倒在地,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一众大汉应声而倒。

“我警告你们,为非作歹,也要有个度,否则天理难容。”声音不大,但是掷地有声。

说完两人消失不见。

任凭一群人在惊吓与惊奇、猜疑中凌乱。

片刻,贺俊生就带着陈悦伊回到了家中。

“相公,我们刚才是在天上飞吗?”陈悦伊心神未定,又有些小兴奋,于是问道。

贺俊生:“没错。喜欢吗?”

陈悦伊:“喜欢……相公,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贺俊生:“没事,只是这家人太无理取闹了,给他们一点点颜色瞧瞧。”

陈悦伊:“你还说没事……对了,你刚才金鸡独立,你是会轻功吗?”

贺俊生:“对呀,这有什么奇怪的吗?”贺俊生一脸的不以为然。

陈悦伊:“你是什么时候练的轻功?我怎么都不知道?”

贺俊生:“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以后不断的会给你惊喜。”

陈悦伊不接话。

贺俊生这次回来以后,给了她无数惊喜。

包括赵思思。

包括轻功。

包括医术。

包括说话的方式。

如果说,之前的贺俊生是个暖男的话,现在的贺俊生就是一个霸道总裁。

但是,毫无疑问,这都是她的夫君——贺俊生。

“可是今天你踢打了温敦君的母亲,你要知道,那可是达鲁花赤的夫人,是整个桐城最有权势的女人!”陈悦伊还是不无担忧地说。

“不用害怕,如果她再敢三番五次挑衅,那我贺俊生也不是吃素的,一定不会让他好过,他家的好日子恐怕也就到头了!”他说得很平静,但是却极度认真,陈悦伊看得出,这并非玩笑。

陈悦伊:“俊生,小心使得万年船……我还是很担心,你不要冲动才好。”

贺俊生:“我的理念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若犯我,我必不饶人。”

贺俊生:“今天的比赛,他们家已经做得很明显,明目张胆的偏袒温敦俊,所谓的裁判也是一边倒,毫无规则和操守可言,如此的不公正,我都忍了。”

“可是,他居然要拿一个病人的生命,我好不容易救活的生命来算计我,活生生的用暗器将他杀死,还要嫁祸于我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贺俊生想到这,异常愤怒,青筋暴起,一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如果这样的灾难我都要容忍的话,那么我觉得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他又继续说。

陈悦伊:“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毕竟他是达鲁花赤的夫人,他们家是桐城最有权势的人家……”

贺俊生:“那是现在。很快,他们就不是了。“

”而且,你也说了,他们家虽然权势大,但是只是仅限于桐城。悦伊,你要知道,整个元朝,桐城之外,还有很宽广的天地。”

陈悦伊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才好。

夫君的思维已经超越她几千里。

她唯有听从。

贺俊生:“好啦,小傻瓜,你放心吧,没事的。现在,我们最要紧的就是睡一觉……顺便,生个小宝宝……”他搂着她的腰,轻啄一下她的红唇。

陈悦伊:“你真是心大呀,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想这个……”

贺俊生:“难道你不想吗?我妈可是天天催着……”

陈悦伊:“可是,你不是说,我还小,才十六岁,怕小宝宝发育不好吗?”

贺俊生:“嗯,之前我是这么说过……不过,过了两年,你已经十八了呀。经过这两年的观察,发现你已经成熟了,小宝宝应该也发育得很好了……”

贺俊生和陈悦伊房里的灯暗了下去。

黑夜里,一双眼睛,很愤怒。

赵思思一跺脚,也回房了。

这个贺俊生,是不是傻呀,这样都不能影响他和陈悦伊的感情。

这般下去,自己何时才能和他洞房?

不洞房,怎能为贺家诞下子嗣?

不能诞下子嗣,那个肖瑞林那个老婆子岂会一直站在自己这边?

赵思思感觉到了危机。

川草堂。

这边已经发生了莫大的惊慌及暴乱。

桐城权势最大的女人,温敦俊的母亲,康里六六笛,被贺俊生踢了一脚之后,倒在地上。

但是,所幸并没有受伤。

这一点,她自己也觉得很诧异。贺俊生的那一脚,分明让她感觉到很疼,可现在却没有任何感觉,也没有留下任何印记。

“母亲,你没事吧?”温顿俊赶紧跑上去扶起康里六六笛。

康里六六笛:“没事没事,但是这个温敦俊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吗?怎么轻功那么厉害

温敦俊:“我也觉得甚是奇怪。这个人疑点实在是太多。”

这时温敦俊的父亲达鲁花赤也走过来询问妻子的情况。

“你赶紧派人去查一查,这个贺俊生的底细,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他踢了一脚。”康里六六笛对她的夫君说道。

达鲁花赤立刻吩咐手下,尽快调查清楚,回来禀报。

 

94章  贺俊生被谋杀

温敦俊的母亲,这时才问起儿子:“你和他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过节?和这样的人交手,你必须加倍小心呀。”

温敦俊此刻又恨又怕。

恨的是贺俊生居然踢打他的母亲,简直是无视他们温敦家族的尊严。

怕的是,他的功夫,是自己无法匹敌的。

练了这么多年的功夫,第一次有这种无力的挫败感。

他叹了一口气,缓缓的道出了自己和贺俊生的决斗的原因。

他其实还是有些心虚,怕母亲会责怪自己抢夺别人的妻子。

不料母亲却说:“虽然我觉得那个陈悦伊并不怎么样,也就是一个普通的颇有点姿色的汉人女子……但是我儿既然喜欢,那么我们必定不拘小节,帮助你实现自己的愿望。”

得到母亲的支持,这让温敦俊放下心来。

心中希望的小火苗再次点燃。

他们民族中,不管谁的妻子,只要强大的对手喜欢,都可以抢去。

抢妻,是一种很正当的行为。

就好像战胜者圈地为王,占领领土、牛羊这般司空见惯。从来不用担心,女人会为了上一任丈夫殉情,或者会对新任丈夫不忠。

温敦俊:“可是,母亲,我仔细想想,陈悦伊毕竟是贺俊生的结发妻子,这个贺俊生不简单,要想让他主动放弃,恐怕不容易。

康里六六笛:“主动放弃是不会主动放弃的,但是可以让他被迫放弃。”

温敦俊:“母亲有什么好办法?”

康里六六笛:“暗器。”

温敦俊:“暗器?还是算了吧?这次就是用暗器杀死了那个传染病人,贺俊生恐怕已经察觉。”

康里六六笛:“察觉又怎样?干脆用暗器了断他的性命,这样,他就不能跟你争抢那个汉族女人了。”

温敦俊:“可是这样……有些胜之不武……”

康里六六笛:“你别傻了,为了目标,可以采用一切手段。没有人会责怪成功者。”

温敦俊:“……”

康里六六笛:“你放心,这件事,我来安排,不用你参与。”康里六六笛摆摆手,让温敦俊走了。

为了杀死贺俊生,康里六六笛做足了准备。

他派出一批杀手,深夜潜入贺府。

这批杀手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行动迅速,出手快准狠,走起路来如同猫儿一般,完全听不到一点声音。

贺俊生和陈悦伊的房间在西边。

门是关着的。

灯已经熄灭。

没有一点儿声音,看来,已经睡熟了。

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一名黑衣人悄悄走到窗户边,将纸糊的窗户扣通一个小洞,看到床上躺着两个人。

面容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明显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女人的长发还露在外面,头部也是。

黑衣人掏出一根细小的有毒的银针,以掩耳不急迅雷之势,飞快摄入屋内,朝着男人的头部飞去。

“啊!”

传来一声惨叫。

然后,就没有了声音。

黑衣人满意地一笑,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杀死了这个贺俊生。

人的生命,还真的是脆弱。

这样也好,可以回去复命了。

康里六六笛得知贺俊生已经死亡的消息,很是开心。

“哈哈哈,我就说嘛,猫也只有九条命,他区区一个贺俊生,还想和我斗,实在太嫩了一点。”

“俊儿,你记住,以后做事,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温敦俊:“是,母亲。那么,我去学堂了。

康里六六笛:“学堂?你是说贺俊生家的私塾?”

温敦俊:“对呀,我在那里学到了不少汉文化和医学知识。”

事实上,温敦俊只是想见陈悦伊了。

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所以说要去上学。

康里六六笛:“俊儿,你是不是糊涂了,贺俊生你们两个都已经闹到这步田地了,你还送上门去,你就不怕……他们软禁了你?”

温敦俊:“我们只是约好比试,其他的……”

康里六六笛:“俊儿!你实在是油盐不进!你再忍忍不好吗?那个陈悦伊已经成了寡妇,很快你就可以将她娶进门来!何必还要上门去!”

温敦俊:母亲,我只是想去看看她,如果贺俊生真的死了,她可能会很伤心……”

康里六六笛彻底无语。

挥挥手,让温敦俊想干嘛干嘛去。

温敦俊情窦初开的年纪,喜欢上比自己长几岁的陈悦伊,不足为奇。

如果他的父母家人能够适当劝阻和开导,可能很多战争就能避免,很多死亡就不会发生。

但是,他的父母尤其是母亲,已经习惯了权势带来的优越感。

在她的字典里,没有什么是她的权势办不到的。

包括爱情。

包括婚姻。

温敦俊一边担忧陈悦伊,一边又有点不相信,贺俊生居然这么容易地就被杀死了。

所以,他得亲自去看看。

他决定了,如果贺俊生已经死了,他当即就要把陈悦伊带回来。

哪怕是打晕,扛回来,也不是不可以!

温敦俊几乎一路小跑,来到了私塾。

私塾大门紧闭。

他的心一紧,难道……贺俊生真的死了,所以私塾才会休课?

门口已经等了一波学生。

杜诗怡、黄欢欢都在。

杜诗怡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温敦俊旁边来。

“温敦俊,好久不见。”杜诗怡羞涩而又期待的眼神,让她的脸色看起来更加红润有光泽。

“啊,嗯,哦,是吗?”温敦俊心不在焉的回答。

杜诗怡:“当然啊,你都好久没来上课啦,听说,你和人比武啦?”

温敦俊:“啊,没有的事。”比试输得那么彻底,温敦俊可不想再提了。

杜诗怡:“哦,我就说嘛,应该不是你。”

温敦俊:“嗯?什么?”

杜诗怡:“……”

“我们听说,先生的相公,叫贺俊生,和人比武,赢了人家……”黄欢欢得到机会,赶紧插话。

“然后呢?”温敦俊想知道别人眼里这件事情是怎样的。

黄欢欢:“然后,对方就很不服气啊,伺机报复,昨晚已经派了杀手,把贺俊生杀死了。”

 

95章  温敦俊被恶整

温敦俊:“这么说,贺俊生死了?”

黄欢欢:“对呀。”

杜诗怡:“所以,先生今天应该很悲痛,披麻戴孝的,不会来学堂了。”

温敦俊:“哦……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黄欢欢:“看什么?”

温敦俊:“我的意思是,先生的夫君没了,我们要不要去安慰安慰她……”

杜诗怡:“对呀,还是温敦俊想得周到……”

黄欢欢:“你懂什么,”黄欢欢白了杜诗怡一眼,怪她乱发表意见,“贺家现在大门紧闭,什么人都不让见,估计正在发丧呢。”

温敦俊:“既然如此,大家就都散了吧。”

正好此时,贺家也派人来说,今天学堂休课,让大家回家,复课的时间是7天之后。

这样一来,更加证实了大家的猜想。

因为,7天,刚好是孝期期满之时。

大家都走了。

杜诗怡:“温敦俊,一起走吧。”

温敦俊:“不了,你走吧。”没有多余的话,杜诗怡觉得今天温敦俊的心情不太好,也不敢多说,就走了。

温敦俊内心在纠结,在徘徊。

如果事情果然如大家所说,贺俊生应该真的死了。

那么,现在,就是最佳时机。

就算不能抢走陈悦伊。

能够见面说上一两句话,安慰一下,也是好的。

他在贺家门外观察了很久。

发现有几个仆人出出进进,很是忙碌。他们都统一着蓝色的服装,袖口上有黑色的孝带。

看来,贺俊生真的已经死了。

趁着人不注意,温敦俊打晕了一个贺家的家丁,换上他的服装,混进了贺府。

……

贺俊生和陈悦伊此时正把自己关在阁楼上,悠闲地品着小零食。

陈悦伊:“相公,你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啊?”

贺俊生:“怎么了呢?”

陈悦伊:“母亲要是知道你说自己已经死掉,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贺俊生:“可是,如果祸患不除,我可能真的会死在康里六六笛的手里。”

陈悦伊:“昨天晚上,幸亏你先见之明,不然……好险。”

贺俊生:“康里六六笛这人心狠手辣,不得不防备。”

陈悦伊:“你是怎么想到弄两个家人替代我们的?”

贺俊生:“我踢了她一脚,她必定怀恨在心,又因为知道我有几份功力,所以肯定选择夜里熟睡的时候下手。”

陈悦伊:“原来如此。接下来怎么办?”

贺俊生:“接下来,你去好好休息,睡一觉,醒来以后,我有惊喜送给你。”

陈悦伊:“真的?”

贺俊生:“如假包换。”

陈悦伊:“油嘴滑舌。”

温敦俊进了贺府以后,发现整个大院空荡荡的,没有多余的人影,他觉得很是奇怪。

难道汉人的风俗便是如此?

发丧的时候也要静悄悄的躲起来操办吗?

真是奇葩得很!

 

也许就在某僻静的小角落里,就会躲着哭泣的陈悦伊吧?

温敦俊这么想着,往偏僻的角落里走去。

谁知,刚走到一个角落处,突然听到头顶上方一阵响动。

来不及抬头,便呼啦啦的落下来一张网,将他整个的罩住。

他越是挣脱,这张大网越是把他网得越紧。

最后,索性这个网腾空的悬了起来,温敦俊连同大网一起被拉到了空中。

温敦俊大声惊叫,魂都快没了!

这还不算。

在半空中,他又被人狠命的用绳索捆了几道,拽进一个屋子里。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是谁?”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温敦俊能开口说话了。

“我们是谁不重要,关键是你这个小毛贼,是不是进来偷东西的?给我狠狠的打!”

温敦俊来不及看清四周,只感觉到雨点般的拳头落下,打的他浑身都痛。

他痛得龇牙咧嘴的,说:“你们等一下,我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

“那你说,你是来干啥的?”“我听说贺俊生出事了,所以来看看……”

“你怎么知道我们我们家少爷出事了,是不是你干的?”其中一个人问。

“肯定就是他找人来偷袭,所以给我狠狠的打啊!”一人说完,其他几个人又上来一阵拳打脚踢。

“真的不是啊,真的不是我干的……“温敦俊抱住自己的头,死命地护住。

”是吗?为了自证清白,那你就打自己的嘴巴,如果打满100个响亮的耳光,我就愿意相信你。”高个子的男人说道。

“这……这100下也太疼了吧?能不能少一点?”温敦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舍不得打是吧?那我让人帮你打……来人……”

一声令下,雨点般的拳头,再次落下,痛得温敦俊只想挖个洞撒泡尿把自己淹死算了。

“停一停,我同意……我自己打行了吧?”

经过一番求饶。

温登俊被从里放了出来,然后开始一巴掌一巴掌的扇自己的耳光。

啪啪的声音回荡在这个空荡荡的阴暗无比的房间里,显得响声更加的突兀和诡异

打满100下以后,高个子男人看向温敦俊:“现在说说你来干嘛?”

 

温敦俊:“我真的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前些天我不是和贺俊生比武了吗?虽然我输了,但是呢,也想来看看他是不是安心的走了……”

温陈俊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眼神不断的往墙上乱瞟,他在想如何脱险,如何让眼前的这帮人放过自己。

温敦俊:对了,贺家给你们多少钱啊?要不,我给你们更多的钱,你们跟着我干吧?

温敦俊脑子一转,突然想出这个主意来。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眼前的这一群人,不过是贺家的家仆。

平时肯定受尽了贺家的欺负和虐待。

如果有人给他们提供一个吃喝的地方,还能出更多的钱,他们肯定愿意跟着新的主人干,哪怕是要做一些对原的主人家不利的事情。

温敦俊这么想着,嘴角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啊,原来是这样啊……”高个子男人意外了一下,然后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96章  温敦俊终于觉醒

温敦俊心里冷笑一声。

看吧。

名声显赫的贺家又怎样,家仆还不是一样的容易背叛主人?

“对啊,只要你愿意,我还可以给你带兵,让你手中有权力……”

“是吗?”

“是的。”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

“这个嘛,你看,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好吧,只要你愿意把手伸进这个伸缩套中,我就相信你……”高个子伸手递给温敦俊一个伸缩套。

“这个……”温敦俊有些犹豫。

但是,眼前,不获得这些人的支持和信任,肯定出不去了。

温敦俊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双手伸进了伸缩套中。

“哈哈,少爷,成功了,您使劲拉!”高个子男人大笑一声,只见伸缩套突然腾空而起,温敦俊被吊在了半空中。

“喂,你怎么说话不算话……真是狡猾的狐狸,言而无信……”

“对付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何必讲究诚信。”

这个声音不是高个子男人的。

从高处传来,很是熟悉。

“贺俊生,是你吗?”温敦俊,反应过来,问道。

没有回音。

“贺俊生,你没有死?”

“点火。”空中的声音再次发布命令。

于是,一盆熊熊燃烧的大火,在这个屋子里燃起。

温敦俊被吊在上方,火盆就在他的脚下。

火越烧越旺,火苗越来越大,不断上窜的火苗,几乎可以烧到他的脚掌。

“快放我下来!”温敦俊大叫。

“饶命,我错了,我不该跟你比试,我不应该不遵守规则,对不起……”温敦俊差点哭出来。

再这么下去,他真的会被烧死的。

“但是,你的话,似乎对你母亲不管用……”过了半晌,空中的声音慢慢道。

“管用的,管用的,我是我母亲唯一的儿子,我回去一定说服她,再也不找你麻烦了……贺俊生,求求你,放了我吧……”

“可是,我咋觉得你不但言不由衷,而且言而无信呢?”

“不会的,不会的,求求你,这样我会死的,我死了,我母亲肯定会找你拼命的……”

“你母亲现在就在找我拼命,我倒想看一看,谁才是真正的赢家。”空中的声音很沉,很稳,不紧不慢,但是能把温敦俊急死。

温敦俊在空中被火烤了不过五分钟,他却觉得像五十年一样长。

“求求你,放了我,贺俊生,不,师父,我叫你师父还不行吗?”

“谁稀罕当你师父?你还不配!你自己想想你和你的家人做了多少祸害我和悦伊的事情,你还有脸叫师父?!”

“那我叫先生,先生,救命啊,快来救救我,你的相公要杀死我了……呜呜呜……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闭嘴,不许提悦伊!”贺俊生忍无可忍,终于现身,在空中抽出皮鞭,噼里啪啦一阵猛打。

“啊,好痛啊……”温敦俊在一阵痛苦中,昏厥过去。

“将他放下来,让他凉快一会儿……还有,千万不能让少夫人知道!”

“是,少爷!”高个子等人齐声回答。

他们家少爷,越来越威武了。

他们,才不会因为几个钱的事情就背叛这么威武的东家。对家人温暖,对坏人阴狠!

刚才被火烤的家伙,活该被打,被火烤,被打晕!

一个时辰后。

温敦俊清醒过来。

“你醒啦?”贺俊生站在窗边,背对着他。除他之外,旁边没有其他人。

“嗯。”温敦俊哼了一声。

“其实,你年纪虽小,也算一条汉子……”贺俊生说。

温敦俊怔了一下,脸红了。

其实,近期这一系列的许多事情,自己自知理亏。

尤其是母亲用暗器杀死那个病人,还想嫁祸给贺俊生的事。

“对不起,只是……你可不可以把悦伊让给我……”温敦俊说得小心翼翼,声音也是细若蚊哼。

“如果你肯让给我,我就一定说服母亲,以后不再找你麻烦,而且,给你进朝做官,世代加封进爵,怎么样?”看到贺俊生不说话,温敦俊又推进了一步。

贺俊生依旧不说话。

但是,他的骨节捏得咯吱咯吱响。

他心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这个温!敦!俊!

真是给脸不要脸!

是要作死的节奏吗?!

他转过身来。

看着温敦俊。

温敦俊本来坐在墙角,看到贺俊生的眼神,充满杀气,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可惜,背后是墙,退无可退。

“你,听好了!第一,悦伊,只能我叫,你,不配!第二,陈悦伊,是我的妻子,结发妻子,只要我不死,她就不可能成为别人的妻!第三,我是不会死的,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去见阎王爷?!”

贺俊生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

此刻,他是咬牙切齿,说出这番话的。

“还有,婚姻,爱情,讲究两情相悦。你,永远都不会懂!”贺俊生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没有情绪。

他是诚恳的。

他希望温敦俊能懂。

“如果没有你,或许,她也会喜欢上我!”温敦俊赌气地说。

陈悦伊不喜欢他,如果这是事实的话,是一个比皮鞭抽、烈火烤更让他感到痛苦的事实。

“是吗?”贺俊生问。

“对,我要她当面告诉我。”

贺俊生:“好啊……那你好好呆在这里,我去请悦伊来陪你聊两句。”

温敦俊:“好。”如果真能见到陈悦伊,说上几句话,也算聊了一番心愿。

贺俊生走了。

温敦俊等了没多大一会儿,陈悦伊来了。

只是,与平时略有不同。

她戴着面纱。

“先生……”条件反射般的,温敦俊叫陈悦伊“先生”,不敢喊她的名字。

“你还知道我是你先生。”声音是陈悦伊的。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陈悦伊说。

“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我是说,如果有一天,贺俊生他……他死了……”

“你闭嘴!俊生是不会死的!要死也是你死!”陈悦伊的反应很大,立刻反击。

“我……”温敦俊说不出话来,陈悦伊的那句“要死也是你死”彻底伤了他的心。

“如果有一天,俊生不在了,我也绝不苟活,绝不!”陈悦伊斩钉截铁地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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